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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朔溫的白月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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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朔溫的白月光

宋梓有點懵,畢竟蕭衍之看起來就不像是會主動去了解謝朔溫的人。

但既然人家問了,宋梓也沒有要掖著不說的道理。

“這個你算是……有點問對人了。”為什麽說是有點,因為謝朔溫這個人他了解的也不是很多,他曾經多次想要探究都被謝朔溫警告了,只有謝朔溫自己終於忍不住情緒的時候,他才能根據人的三言兩語去了解一些東西。

就是……謝朔溫有什麽比較在意的東西嘛,這個問題他好像也答不上來。

蕭衍之出現之後謝朔溫就對蕭衍之比較上心,但是現在這麽直接跟人說好像不太矜持,畢竟人謝朔溫還沒打算跟人表明心意,他要是這會直接跟蕭衍之這種看起來性冷淡的人說,難免會嚇到人家。

至於在蕭衍之出現之前……嘶,謝朔溫還有什麽比較在意的東西嗎……

有,不能說是在意,簡直可以說是謝朔溫的執著,十幾年如一日的執著。

蕭衍之看著對方沈默思考的模樣,倒也沒有催促,只是靜靜地在一旁給足人思考空間。

好半會,他才看到宋梓像是突然回神一般,“謝朔溫應該沒有什麽比較在意的東西,要說有的話,那就是他在幼時拜了個師父,後面因為他不夠聽話就不要他,走了,一走就是十幾年,杳無音訊。”

蕭衍之聞言一楞,表情倏地一僵。

宋梓應該是沒察覺到他的僵硬,繼續講了下去,“那會我才剛認識他不久,我們年紀都還小,但是他卻莫名要比我們成熟。他很早就學會了隱藏自己真實的情緒,還是有次半夜我起夜時撞到了他在偷偷哭,那會他娘剛走不久,我以為他在為他娘傷心,後面認真看才看見他小心翼翼地捧著一只竹編物,然後他哽咽著跟我說這是他師父留給他的。”

“也是在那晚,我頂著困意聽他說他跟他師父的往事,那會聽著我只覺得是他異想天開,怎麽可能會有世外高人那麽閑收徒,還說也是個跟我們年紀差不多的世外高人,我當即就跟他說,真正的世外高人都是老頭,那種留著白花花的胡子的老人,他卻反駁我說,他師父不是老頭,是這個世界上最好看的人。”

“看他那會哭的那麽傷心,我也就不好再跟他駁論下去了,便順著他的意聽他師父是怎麽好看,怎麽厲害,怎麽對他好,對,那會他跟我說,他師父是這個世界上對他最好的人。”

“後面就是我實在是太困了,沒怎麽聽進耳,第二天他又恢覆常態了,半點沒昨夜眼圈紅鼻子紅的模樣,我還以為昨夜是我的幻覺還上去問了他一嘴,問他今天怎麽不哭了,他說,疼他的人不要他了,他哭也沒用,也不會有人心疼他,他以後就不哭了。”

“還真是,後面我幾乎沒怎麽見過他哭,後面過了好多年都是這樣,我還一度以為那天那個夜晚只是我睡迷糊了,都是幻覺,然後又是幾年後,他喝了好多酒,又抱著酒壇整個人醉醺醺的,嘴裏還含糊地喊著什麽,‘師父別不要我’‘我會更加聽話的’之類的話,那會我才知道,那些都是真的,真的存在那麽一個人讓他魂牽夢縈。”

“現在算起來,這事應該也過去十幾年了,其實我挺好奇他師父是什麽人,竟然這麽神奇,能讓謝朔溫一直記到現在。”

宋梓一個人吧啦吧啦說了一堆,轉頭才發現蕭衍之整個人楞在原地表情僵硬。

他這才想起,蕭衍之現在才是謝朔溫最在意的人,而蕭衍之一開始問這個問題很有可能也是對謝朔溫有點感覺,他現在直接將人謝朔溫的白月光說出來了,怎麽說人家也該不高興了。

反應過來之後的宋梓連忙拯救道:“當然,那畢竟都是很久之前的事了,謝朔溫他師父也一直沒有回來找過他,所以這事應該也就過去了吧。”不是,他謝朔溫能記十幾年,那就能記更多個十幾年。

蕭衍之聽他說完這話,還是沒有半點要松懈下來的意思。

宋梓看他這個反應,又道:“其實吧,只從你出現在仙都之後謝朔溫就很少想他師父了,之前他師父留給他的竹編物他都舍不得拿出來的……”等等,好像又講偏了,再這樣說下去真的是越說越黑了。

宋梓頓了一下,像是下定了什麽決心一般,“後面謝朔溫都不把它當回事了。”

謝朔溫師父你別錘我,後面謝朔溫確實是隨便就拿出來把玩了,應該就是不在意的意思了吧,他這樣說謝朔溫應該也不會怪他吧,畢竟謝朔溫現在整顆心恨不得捧到蕭衍之跟前去。

他這樣說原本就是為了讓蕭衍之知道謝朔溫師父對謝朔溫來說很重要,但是他蕭衍之現在對謝朔溫來說更重要,但是對面的蕭衍之在聽完他說的這句話之後,臉色好像更加難看了。

就在他疑惑期間,蕭衍之問,“他後面對他師父感情淡了嗎?”

宋梓忙不疊點頭,“當然!”他現在對你感情才是最深的!

蕭衍之又問,“是因為記恨他師父不回來找他嗎?”

宋梓:“……?”

蕭衍之為什麽看起來這麽在意謝朔溫他師父的事,難道還是過不去這一檻嗎。

於是宋梓斂眉,正色道:“也有可能是,畢竟都十幾年了,當初再怎麽喜歡後面也該淡了吧,像謝朔溫這種這麽執著的,估計前面有多喜歡他師父,後面越等越傷心,就有多恨他師父也說不定。”總之謝朔溫現在對他師父的感情不明,但是對你蕭衍之是絕對的喜歡!

後面那句他是真的不敢當著蕭衍之那張性冷淡的臉說,再說了,這話要說也得是謝朔溫來說,他還是不要太自作主張了。

然後他就看著蕭衍之的臉色慢慢地冷了下去,也不知道是不是他的錯覺,明明他看著蕭衍之的臉色一直都很冷淡,但是他就是莫名感覺蕭衍之臉色越來越冷,好像下一瞬便能結冰的那種感覺。

他看蕭衍之沒有再繼續問下去的意思,大概就是要終止這個話題的模樣,他便換了另一個問題問,也就是一開始他就想問的問題。

“那個蕭仙師,一直跟在你身後的小鬼有什麽喜歡的嗎?”

蕭衍之聞言楞了一會,才反應過來他說的是隱左。

“抱歉,他才跟了我不到半年,所以他喜歡什麽我也不太清楚。要說喜歡的話,估計喜歡劍吧。”

畢竟隱左到哪都會佩劍,他也會帶劍,但是平時都會收起來,像隱左這樣天天都佩在身上的,估計除了喜歡應該就沒有別的原因了。

宋梓一聽當即就道:“這個好說,我一堆劍,改天就讓他來挑挑。”

一想到小鬼到時候很有可能在他面前表現出那種,一點都不稀罕自己的劍傲嬌的模樣,他就忍不住想笑,要是那小鬼現在也在場,聽到蕭衍之說的這話估計當場就能炸毛。

到這,宋梓也就問了一句,“我記得那小鬼不是寸步不離的地跟在你身後的嗎,怎麽這會沒見到他人的?”

蕭衍之這才想起,隱左前不久在比武大會處跟他走散了。

蕭衍之這才發覺,他跟隱左總是很容易在人群雜亂的地方走散,之前在大街上,在黑竹影刃裏,包括這次,他每次都會認為隱左能跟上來的,但是每次都沒有。

宋梓察覺到他的沈默,還以為是隱左出了什麽事了,急忙又問,“他受傷了?”

蕭衍之這次是回過神來了,他搖搖頭道:“沒有,只是在比武大會上跟我走散了而已,現在應該已經回玄虛派了也說不定。”

*

玄虛派,二長老新修的花明殿。

男人茍延殘喘般躺在床榻上,胸口間上下起伏,就連呼吸都感到困難。

而在他的一旁,二長老臉色擔憂地給人施療養之術,只是男人受傷得太嚴重,二長老逐漸有些力不從心了起來。

好一會男人終於吐出了一口淤血,二長老也停下療養術。

“師父,我失敗了。”

男人的聲音聽起來似有若無,他現在太虛弱了,講這話幾乎也是用的氣聲。

二長老老臉一拉,“你這又是何苦,你早找個地方重新來過,現在也不會淪落至此。”

黑衣人:“不,我明明差一點就可以完美收場了,但是謝朔溫……他追過來了。”

“我就是……算漏了這一步,不然……不然我……咳咳咳……”

男人咳的停不下來,也是這時,門外走進了一個人。

二長老神色一驚,一擡頭就對上了隱左那雙看不出情緒的雙眼。

隱左一步一步走了進來,不知是不是這段時間跟蕭衍之走得近了,所以這會臉上也是沒有什麽表情。

男人擡起頭看著他走進來,他頭上的兜帽是脫下來了,但是臉上的面紗還是掛在臉上,他看著隱左面無表情走進來的樣子,一時間還覺得隱左可愛。

“不愧是我兒子……咳咳,很瀟灑。”

面對這樣的調侃,隱左笑都沒笑一下。

男人隱隱約約感到氣壓有些低,好像讓他更加喘不上氣來了。

隱左定在了離男人還有幾尺距離的地方,開口時語氣冷漠。

“你沒養過我也沒為我做過什麽,我不是你兒子,對於你來說,我只是你風流一度時產生的東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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